往事随风

dawnhorizon 2003-05-11 11:38:48

往事随风
生命流淌了近二十年，总会有点什么留下来，让我感触和回忆。
在高三之前，我是一个很好的学生，老师们和我自己都这样认为。一心一意地想着考个好的
大学，想着像爱因斯坦一样做出成就，想着要报效祖国。高三到了，学生们自觉不自觉地把
步子迈快了，小脸绷紧了，开始在小本上写点东西激励自己了。
为了晚上多看会书，我搬到亲戚家住。路上经常看见本班的一个女生，由于座位离的远，我
们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依稀记得在高一的时候为什么节目合作过一回。既然同路，自然会不
时聊上几句，渐渐地发现，这个女孩蛮有气质的。
一次星期天，去学校看书，看到她也在，于是和她聊天。教室里人很少，我们说了很多，后
来又一块去教学楼顶看风景。那时我的心里，一点儿念头也没有，满脑子的还是要考大学，
要做事业。对于感情，我不屑一顾。
很巧那天她生日，于是做了一张简陋之极的贺卡给她，她显出很高兴的样子。以后的日子
里，我开始慢慢注意她，谈论一些事情，给她解题，上自习时还不时传纸条。很难说出当时
的想法，大抵是把她当作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或者姐姐。
于是对她说我叫你姐吧，她说好啊。然后一块去吃饭。
后来她说还是别叫我姐了，你不像做弟弟的样。
仍旧一块去吃饭，星期天下午一块来教室自习。她告诉我曾有过一个好朋友，他去远方了。
我问是不是bf阿，她笑着摇头。说到文学，她给我讲安妮宝贝的文章，说很好，让我看。我
就看，可是那种风格让我仅仅浏览了一篇就再没看过。
那段时光，我很快乐。
元旦时，参加完学校的元旦晚会，我们一块回家。忘了当时的心情与想法，我在她脸上轻吻
了一下。为什么？到现在我仍在问自己。是把她当作女朋友？而当时的我心底里以高中有女
朋友为耻。她没有反抗，仅仅说了声再见就回家了。
第二天我们仍像以前那样打招呼，仍像以前那样谈笑。
到班里，一个以前认识的女生向我借以前的课本，说是她的丢了，我马上给了她。那个女生
在文科班，高二的时候偶然认识的。
这个时期的生活，就像沉闷的夏日，时不时吹来丝丝凉风，我仍没有忘记自己在高三，大部
分的心思都在读书上。与她仍是那样的淡淡的交往，和文科班的女孩也说过几回话，直到寒
假。
高三的寒假忙碌而短暂，我却时时地想起她，曾经自问，难道这真的是感情吗？
开学后曾开玩笑似的告诉她寒假早晨想她一分钟，晚上想她一分钟，这叫朝思暮想。她笑。
后来一个极偶然的机会，我无意看到了她的日记，写她所说的那个好朋友专门来看她，给了
她那枚她要了几个月的戒指。我的心突然疼的厉害，默默地掩好那本到现在仍后悔看到的日
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书。看得下去么？
见到她后对她说我要好好学习了，让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吧。她什么也没说，等我走开挺远了
她追上来，告诉我，她们家要搬了，要到外省。然后说，要我等她。
那双眸子，化去了我心中的块垒。
在她临走的前天晚上，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回到住的地方，再也没有抵挡住眼泪的叛离。
第二天凌晨三点时就醒了，心再次发疼。
来到学校，又见到那个文科班的女生，对她说，我的一个好朋友走了。她说我知道是谁，你
很喜欢她吗？
我也在自问，我真的“爱”上她了吗？
大脑一片混乱。
我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文科女孩一个劲地劝我要好好珍惜。
开始把心思全扑在学习上。被书本充实的生活让我自信。二模，我是年级第一。
和文科班的女孩仍是若有若无的往来。一次，她给了我几本书，让我替她保管到高考后。我
接过来一看，有一本又是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不禁又想起她来。
她在他乡还好么？
给我的信中用了我的小名，说她很好，又劝我好好学习，并说她也会努力的，有可能大学里
还能见面呢。
继续让书本充实自己。文科女孩经常找我玩，见我不愉快时便安慰一下。我也告诉她不要老
是看小说，好好地背历史吧。
高考，紧张而愉快。
考后的暑假，被文科女生叫了出来。说了好些话，触到一些题目时，我叉开了话题。虽然知
道她的心意，我却没有勇气去接受。因为她么？还是知道自己没有接受一份深厚感情的力
气？
九月，带着一张薄纸来到了离家千里的城市。
虽然依旧想起她，但没想到能接到她的电话。怀着一份惊喜，我叙说着她离开后的日子。
放下电话，心中的欣喜渐渐褪去，一个劲地自问：真的要做她的男朋友么？以后的日子，真
的要和她一起度过吗？
沉下心来想一想，我们之间，其实就像她那次说的那样，本来就不在一个定义下。之间的感
情，原本有很多是青春的一厢情愿。
刚入大学时的我，满心思的是要酬壮志，对她不免有点冷落。直到一次，她打电话说，她和
她的好朋友刚刚见过面，是她去找到他。我说我知道什么意思。她说我太理性，不在乎她，
她受不了。
既已至此，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感觉少了点什么，做什么都没劲，干脆上网发泄。
淡淡地过了大一的上学期，独来独往，随心所欲，倒也逍遥。
这期间仍把文科班的女孩看作朋友，时不时地联系。大二开学后，她打电话说，等我四个
月，要我回答她。
我的大脑再次混乱。我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天马行空的生活，不愿牵挂谁，也不愿被人
牵挂。虽然找女朋友在学校里很平常，且是风尚，我仍不愿这样。怕自己陷入，因此而烦
恼，而疯狂，也怕以后会伤害对方。
文科女孩在电话里流泪。然后她说好像流泪是一种模式，非做不可似的，现在做完了，也就
结束了。
我的生活和高中真正的诀别。
后来文科女生打来电话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还一次又一次的嘱咐我一个人在异地要小心。
我的心中恍然若失。
现在的我，一个人在暑假人都走光了的宿舍里拼命写程序代码。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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